我在离你1221千米远的地方缅怀过去。
我曾无数次想象与你重逢的情形,但我深知你将永远杳无音信。
我对你的热情如同潮水没过了你的所有缺点,你以卑劣手段获得的一切荣光。
连你有时过分幼稚的幻想也闪闪发亮。
我记得所有闷倦的早晨,所有对你沉默的凝望。我记得你的荏弱,记得你一眼就认出那本愚蠢杂志后僵直的背影,你对历史和新锐事物早熟的感知力,记得你对摇滚乐的愚昧和爱。
我记得我们在路口悄悄地比了个金属礼。每次,只有在与你道别后才想起那些整天围绕着你的取笑。更多的是模糊的记忆和太久的沉默,以致你的组成部分也许混合了太多的我的幻想。一些在深夜痉挛的,头靠窗棂时泪水淋淋的幻想。
你偶尔看起来精神迷惘。
我理解却也厌恶你无端的冷漠。在湿冷的台风季节里,我在阴沉如黑夜的白日里沉入睡眠。我放生了思绪,于是你出现在我的梦里。
我以为我在那个南方地域是没有休止的停泊。可是在凝望棕榈树和远处的摩天轮的夏天离开之后,你的城市很快就消失在了包裹那班夜班飞机的黝暗里。
我忘不了我在低矮的地方坐着,仰视你拉小提琴。你坐在台阶上盯着歌词唱Hotel California,你对The Beatles奇怪的兴趣,你在我身边小声地唱Rock Is Dead。
以及举着伞,看着淋雨的我一步步走来,拽着我的袖子追问我是不是喜欢你的那个喜欢你的女生。
还有那些我难以容忍的,你的自负,你的不诚实和你偶尔对女性的轻蔑。
你所有的不成熟。
你羡慕我拎着外卖匆匆赶去演唱会,又嘲笑现场总不比录音室。你背下了罗夏日记,我曾用大写字母抄完夹在漫画里。你知道我珍惜我们相同的兴趣、对DC的热忱和所有幼稚隐晦、不切实际的思考。
你说,我是你最好的朋友。
那也许是深埋在难以计数的刺伤里的微不足道的护荫,也许就是我无法再对你说的话。
你说,保持联系。
但是,对不起。我曾经犯下太多错误,我也无法再去弥补。请让我留在更好的过去。
谢谢你。
我一直很想给你写信
但是这可能也不能算作
你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。